第 3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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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1 章
下城父城中，
幽暗的夜空下，陰霾之色盡顯。
一處房間內卻是燈火通明，悠揚歡快的樂聲，與舞女們曼妙的身姿相互交融，惹得主座之人連連讚嘆。
忽的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傳來，房門被來人猛地撞開，“大哥，秦軍有使者來了。”來人正是莊賈的弟弟莊毅。
聽到是秦軍的使者前來，莊賈慌忙斥退眾人，房間內唯有他與莊毅兩人。
自斬殺陳勝篡位稱王以後，莊賈便派人召回陳勝舊部，然而卻是連番遭到拒絕，昌臣甚至是公然痛罵其叛逆之舉。無奈之下，他只好帶著剩下的幾千人，龜縮在下城父城中，日日飲酒作樂。
莊賈驚恐不已，慌張道：“秦軍使者何意？若不是要來討伐我等還是趕快逃命去吧。”
莊毅快步走到莊賈身旁，為其斟滿酒後解釋道：“兄長無須擔心，秦軍這次是來招降的，說不定我等這次封王拜將也不是沒有可能。”
聞言，莊賈心中的忐忑不安頓時消散，想起自己如今的王位，一陣哀噓。
“大哥，我們如今只有千人，秦軍要殺我們不過是擡手之間，切莫存僥幸之心啊。”莊毅自與莊賈來到下城父，便發現其貪縱取樂，空無大志，多次苦勸無果，曾產生逃離的念頭，但最終礙於血脈之情的他無奈留了下來。
莊賈搖了搖頭道：“我等殺了陳勝，義軍中已是容不下我等，唯有投秦一條出路，然就此放棄，實在是不甘心啊，我如今當了也不過是只當了數天的王。”
“大哥倒不必太過於擔心，如今天下各地起義盡起，我等投誠後斷不會被殺，反而還會被厚待，彰顯秦之大度，用以招降其他義軍。”莊毅苦笑，覆又面色平靜道：“到時只需提出一個封王的條件，再與秦軍討價還價一番即可。”
莊賈大喜，不死心道：“是不是有機會封個王？”
面對莊賈的愚蠢想法，莊毅愈發郁悶，沈重的嘆了口氣道：“封王和大軍壓境，兄長覺得秦軍主將會選哪一個？”
發覺封王一事絕無可能的莊賈旋即沈默，繼而說道：“罷了罷了，請使者進來吧。”
黑衣使者應聲而進。
見到來人，莊賈仔細打量一番，臉上忽現一片驚奇之色：“可是宋留宋將軍？”
宋留擡起頭望著莊賈，爽朗笑道：“莊兄，數月不見，想不到已然稱王，兄弟如今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將軍。”
降將宋留，自宛縣歸降後，便一直不被重用，秦軍圍攻陳勝期間，無緣參戰之外，更是被主將派人監管。
莊毅暗自回想起兵之時，陳勝身邊確實有這麽一個人，不過數月之前聽說此人投秦後便再無消息。
“宋將軍，你今番前來為秦軍勸降，不知能開出什麽條件？兄弟我可不是當初那個小小的車夫，現在我手下足有數萬之眾，若是宋兄給的籌碼不夠，可就別怪兄弟我不念舊日之情了。”片刻的寒暄後，莊賈開門見山道。
宋留眉毛微皺，不禁心中冷笑：整個城中能戰之兵，不過千人，也敢妄稱數萬。
想來也對，作為車夫連斬殺陳勝都做的出來，還有什麽事是他不敢的？
短暫的沈思後，宋留旋即問道：“莊兄能力出眾，短短數月便是一躍千裏，想來歸附大秦後，定能謀得不小的前程，只是不知莊兄想要個什麽職位？”
“如今我已然為王，即使降秦，怎麽也得封個王吧？”莊賈振振有詞，臉上流露出自信之色。
莊毅當即大喜，覆又陷入深思之中。
聞言，宋留身體微微一怔。
封王？這大秦施行郡縣制後，再無一人封王，十幾位秦國公子也能在鹹陽城中瀟灑，哪裏有一絲封王的可能？
當即開口道：“莊兄，封王一事實在是太過困難，侯爵的話小弟倒是可以嘗試一番...”不待宋留說完，莊賈便打斷了他的話：“非封王不可，望宋兄轉告秦軍主帥，送客。”
莊毅應聲站起，徑直走向宋留道：“宋將軍，請吧。”
見此情景，宋留無奈，只好起身拜別。
莊毅將宋留送至城外，牽住對方的馬繩，悄然說道：“還望將軍轉達我等投誠之意，我回去便將其中厲害向兄長細細闡述一番，下次將軍到來之時，我等定然歸秦。”
“若如此，我便放心了。”得到莊毅的承諾，宋留心安許多，這次的出行，總算有些成果，要不然他真不知道回去如何交差。
回到陳王宮中。
宋留將下城父所發生之事，盡數告知扶蘇。
“什麽，他竟然要封王？難道是瘋了不成。”聽到莊賈投降的要求，扶蘇暴怒，不禁摔碎了酒杯咆哮道。
一旁佇立的宋留驚嚇不已，身體戰栗起來。
陳平面色平靜，輕輕攤開雙手，竹簡隨即從其手中滑落，發出一聲刺耳之音。
察覺到自己的失態，扶蘇覆又正襟端坐，望向宋留問道：“予他封王絕無可能，大秦自統一之後便不再有封王就藩的規矩，此事若是讓陛下知道，恐會遷怒我等，宋將軍，可有折中的法子？”
扶蘇有些頭疼，連聲嘆氣。
這個時代，真是什麽人都想當個王。
先有陳王，假王，後有趙王，燕王，齊王，魏王...，而現在竟連一個馬夫都要封王。
品出扶蘇話中之意，宋留提議道：“護軍大人，封王一事既然不行，何不向陛下請命封兩個侯？末將與莊賈之弟莊毅有過交談，此人是願意歸秦的，並且沒有提出任何條件，並且答應勸降莊賈。”
兩個侯爵？這樣的話確實可行，並不需要給予封地，無非是多花些錢罷了，比起戰爭，要好上太多。
扶蘇心中暗暗思索，終於敲定主意，狡黠道：“那便這樣，我與你一同去，若是莊賈仍舊不願歸降，就只好讓大軍過去跟他講道理了。”
得到扶蘇的許可，宋留長籲了一口氣。作為他投降以來的第一個任務，完成與否，對他而言，至關重要。
說罷，扶蘇命趙佗帶上兩萬騎兵同行。
而在此時，另一支軍隊悄然集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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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暗的夜空下，陰霾之色盡顯。
一處房間內卻是燈火通明，悠揚歡快的樂聲，與舞女們曼妙的身姿相互交融，惹得主座之人連連讚嘆。
忽的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傳來，房門被來人猛地撞開，“大哥，秦軍有使者來了。”來人正是莊賈的弟弟莊毅。
聽到是秦軍的使者前來，莊賈慌忙斥退眾人，房間內唯有他與莊毅兩人。
自斬殺陳勝篡位稱王以後，莊賈便派人召回陳勝舊部，然而卻是連番遭到拒絕，昌臣甚至是公然痛罵其叛逆之舉。無奈之下，他只好帶著剩下的幾千人，龜縮在下城父城中，日日飲酒作樂。
莊賈驚恐不已，慌張道：“秦軍使者何意？若不是要來討伐我等還是趕快逃命去吧。”
莊毅快步走到莊賈身旁，為其斟滿酒後解釋道：“兄長無須擔心，秦軍這次是來招降的，說不定我等這次封王拜將也不是沒有可能。”
聞言，莊賈心中的忐忑不安頓時消散，想起自己如今的王位，一陣哀噓。
“大哥，我們如今只有千人，秦軍要殺我們不過是擡手之間，切莫存僥幸之心啊。”莊毅自與莊賈來到下城父，便發現其貪縱取樂，空無大志，多次苦勸無果，曾產生逃離的念頭，但最終礙於血脈之情的他無奈留了下來。
莊賈搖了搖頭道：“我等殺了陳勝，義軍中已是容不下我等，唯有投秦一條出路，然就此放棄，實在是不甘心啊，我如今當了也不過是只當了數天的王。”
“大哥倒不必太過於擔心，如今天下各地起義盡起，我等投誠後斷不會被殺，反而還會被厚待，彰顯秦之大度，用以招降其他義軍。”莊毅苦笑，覆又面色平靜道：“到時只需提出一個封王的條件，再與秦軍討價還價一番即可。”
莊賈大喜，不死心道：“是不是有機會封個王？”
面對莊賈的愚蠢想法，莊毅愈發郁悶，沈重的嘆了口氣道：“封王和大軍壓境，兄長覺得秦軍主將會選哪一個？”
發覺封王一事絕無可能的莊賈旋即沈默，繼而說道：“罷了罷了，請使者進來吧。”
黑衣使者應聲而進。
見到來人，莊賈仔細打量一番，臉上忽現一片驚奇之色：“可是宋留宋將軍？”
宋留擡起頭望著莊賈，爽朗笑道：“莊兄，數月不見，想不到已然稱王，兄弟如今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將軍。”
降將宋留，自宛縣歸降後，便一直不被重用，秦軍圍攻陳勝期間，無緣參戰之外，更是被主將派人監管。
莊毅暗自回想起兵之時，陳勝身邊確實有這麽一個人，不過數月之前聽說此人投秦後便再無消息。
“宋將軍，你今番前來為秦軍勸降，不知能開出什麽條件？兄弟我可不是當初那個小小的車夫，現在我手下足有數萬之眾，若是宋兄給的籌碼不夠，可就別怪兄弟我不念舊日之情了。”片刻的寒暄後，莊賈開門見山道。
宋留眉毛微皺，不禁心中冷笑：整個城中能戰之兵，不過千人，也敢妄稱數萬。
想來也對，作為車夫連斬殺陳勝都做的出來，還有什麽事是他不敢的？
短暫的沈思後，宋留旋即問道：“莊兄能力出眾，短短數月便是一躍千裏，想來歸附大秦後，定能謀得不小的前程，只是不知莊兄想要個什麽職位？”
“如今我已然為王，即使降秦，怎麽也得封個王吧？”莊賈振振有詞，臉上流露出自信之色。
莊毅當即大喜，覆又陷入深思之中。
聞言，宋留身體微微一怔。
封王？這大秦施行郡縣制後，再無一人封王，十幾位秦國公子也能在鹹陽城中瀟灑，哪裏有一絲封王的可能？
當即開口道：“莊兄，封王一事實在是太過困難，侯爵的話小弟倒是可以嘗試一番...”不待宋留說完，莊賈便打斷了他的話：“非封王不可，望宋兄轉告秦軍主帥，送客。”
莊毅應聲站起，徑直走向宋留道：“宋將軍，請吧。”
見此情景，宋留無奈，只好起身拜別。
莊毅將宋留送至城外，牽住對方的馬繩，悄然說道：“還望將軍轉達我等投誠之意，我回去便將其中厲害向兄長細細闡述一番，下次將軍到來之時，我等定然歸秦。”
“若如此，我便放心了。”得到莊毅的承諾，宋留心安許多，這次的出行，總算有些成果，要不然他真不知道回去如何交差。
回到陳王宮中。
宋留將下城父所發生之事，盡數告知扶蘇。
“什麽，他竟然要封王？難道是瘋了不成。”聽到莊賈投降的要求，扶蘇暴怒，不禁摔碎了酒杯咆哮道。
一旁佇立的宋留驚嚇不已，身體戰栗起來。
陳平面色平靜，輕輕攤開雙手，竹簡隨即從其手中滑落，發出一聲刺耳之音。
察覺到自己的失態，扶蘇覆又正襟端坐，望向宋留問道：“予他封王絕無可能，大秦自統一之後便不再有封王就藩的規矩，此事若是讓陛下知道，恐會遷怒我等，宋將軍，可有折中的法子？”
扶蘇有些頭疼，連聲嘆氣。
這個時代，真是什麽人都想當個王。
先有陳王，假王，後有趙王，燕王，齊王，魏王...，而現在竟連一個馬夫都要封王。
品出扶蘇話中之意，宋留提議道：“護軍大人，封王一事既然不行，何不向陛下請命封兩個侯？末將與莊賈之弟莊毅有過交談，此人是願意歸秦的，並且沒有提出任何條件，並且答應勸降莊賈。”
兩個侯爵？這樣的話確實可行，並不需要給予封地，無非是多花些錢罷了，比起戰爭，要好上太多。
扶蘇心中暗暗思索，終於敲定主意，狡黠道：“那便這樣，我與你一同去，若是莊賈仍舊不願歸降，就只好讓大軍過去跟他講道理了。”
得到扶蘇的許可，宋留長籲了一口氣。作為他投降以來的第一個任務，完成與否，對他而言，至關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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